「猶太散僑為迦薩所付的代價」講座內容撮要 - Priscilla LIN

菲米妮(Melanie Philips)是英國著名時事評論員,其見解以精闢及一針見血見稱。2014年8月14日,她在耶路撒冷向300人演講,題目是「猶太散僑為迦薩所付的代價」(Paying the Price for Gaza),以下是內容撮譯。欲知詳細內容,請觀看現場錄音。

http://honestreporting.com/melanie-phillips-calls-for-new-strategy-to-present-israels-case/

 

我今天很榮幸能夠在「以事論事」機構(Honest Reporting)分享。我一直非常欣賞他們的工作。看到在座多位朋友來臨聆聽,倍感榮幸。今天的題目是「猶太散僑為迦薩所付的代價」。

估計這幾個星期曾經到訪英國的朋友,比我更了解社區之間的緊張氣氛。我今年整個暑假都在英國渡過。現在身處以色列,即使這個地方要面對很多危機:漫天火箭、緊張局勢、各方不滿、停火協議前途未卜,一切皆由哈馬斯牽著鼻子走等等。但令我感到寛慰的是,以色列是一個充滿昐望的地方,因為猶太人以生命來證明,他們絕不會向野蠻主義卑躬屈膝,只會為悍衛文明而對抗到底。

我來這裏之前參加了英國廣播電台的節目,名為「道德迷宮」(Moral Maze),該節目是討論迦薩衝突的。我是該節目的經常評審。當中有位哲學教授,他說支持哈馬斯,原因是這樣符合人道原則。然而當我要讀出哈馬斯憲章重點,來表明他所支持的究竟是甚麼時,他又拒絕聆聽。另一位節目評審,是位神職人員和編輯,慷概激昂地說,哈馬斯殺害以色列平民作為反抗手段,是合理的,因為別無他法。迦薩示威者高呼猶太滅族口號。最近在英國,對英藉猶太人的人身和口頭攻擊,增加五倍。英藉猶太人必須三思,才敢站出來支持以色列。因為如果不指責以色列在迦薩的行動,就會反被指控為殘害兒童的支持者。在歐洲,種種襲擊猶太人的事件,例如燒毀猶太會堂、商店,刺傷拉比、脅持猶太學童校巴等,所在多有。可以想像,猶太散僑是何等擔驚受怕。昔日惡夢,彷似重臨。

問題是我們能否改變這些毫無理性的反猶情緒?我認為問題出自三方面。互相是獨立卻有關的。第一是穆斯林的問題,這些街頭衝突大部分由歐洲和英國的穆斯林引起的。第二是非穆斯林,即是歐洲人的問題。第三就是以色列和猶太散僑的反應也構成問題。我們逐一討論。

第一是穆斯林的態度。大部分穆斯林對猶太人存有極大的憎恨、嫉妒、偏見。迦薩示威者引發街頭暴亂,其實是向各國表明他們已經取得街頭的控制權。他們高喊的口號,指責以色列為納粹黨、殘害兒童、是在迦薩進行滅族的兇手。我認為這些口號卻是在反映他們自己所犯的種種惡行。他們用以恐嚇各國的手段,其實就是顛倒事非,把自己所犯的罪行投射到別人身上。背後的訊息,就是說如果你們說我們是殘暴的,我們就殺了你。他們也準確地計算,當傳媒日以繼夜地播出迦薩兒童屍首影像時,就能成功拉攏非穆斯林站到他們這方來與以色列對立。

因此引出第二個問題,歐洲的非穆斯林為甚麼會囫圇吞棗地接受反猶訊息?認為以色列所作的不是純粹為了保護國民免受襲擊,反而是主動侵略別人的兇手?部分原因固然是反猶主義由來以久。此外,歐洲左翼分子熱衷打擊壓迫者,他們視以色列為唯一的壓迫者。60年代,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因為自己想獨立, 把阿拉伯之戰, 在歐洲各國面前,成功地營造這是以色列獨自與阿拉伯各國為敵。因此,歐洲左翼分子對以色列的仇視是逐漸形成的。

意識形態對歐洲左右翼分子均構成重要影響。自從歐洲摒棄聖經為道德真理,轉向擁護其他意識形態,這些思想主義使他們慣於選撰一些實際情況來支持他們先入為主的偏見。例如道德相對主義(moral relativism),也就是說事情是沒有對或錯的,分別只是在於觀點上的分岐。道德對等主義(moral equivalence) 主張為公平起見,要聽取雙方苦情。以色列的傷亡人數比巴勒斯坦在迦薩的較少,那是不公平的,因此巴勒斯坦反應偏激,也是合乎情理的。另外,左翼納粹主義(left wing Nazism)其實並不十分在乎以巴境況,他們只是覺得自己比別人好,從不接納反對觀點,更會妖魔化持異見的一方。以上那些思想是很難改變的,因為反猶本身就是缺乏理性。

我相信歐洲很多人還是客觀理性、實事求事的。但我認為他們對真實情況根本一無所知,因為傳媒並沒有讓他們知道。衝突起初,每日數以千計的火箭轟炸以色列時,世人還賦予同情,設想如果易地而處,他們也不知能怎樣面對。然而當傳媒晝夜不斷地播出迦薩兒童屍首影像時,人們變得憤怒。但他們不知道所聽到的死亡數字只是哈馬斯單方面計算,而聯合國只重複報導哈馬斯的數字。死亡數字被說成大多數是平民,人們因此認定以色列不成比例的殘殺平民。然而哈馬斯與聯合國的關係鮮為人知,而哈馬斯幾乎肯定是作假的事實也從未披露。有趣的是,半島電視台 (Al Jazeera) 卻報導死者多是有作戰能力的男人,迦薩人口半數是婦女,半數是十八歲以下的兒童,明顯地以色列沒有不成比例的殘殺平民。哈馬斯利用平民作為人盾、把火箭射向學校醫療所、哈馬斯領袖藏身平民醫院接受傳媒訪問。凡此種種,傳媒從未提及。究竟是什麼原因?

 

一向對以色列友善的Foreign Press曾說,有傳媒曾經受哈馬斯恐嚇。雖然有部分傳媒否認,但是我認為那些否認的都是哈馬斯很喜歡他們所報導的,所以他們沒有受恐嚇。我並非排斥迦薩記者,他們都是勇敢而且願意付出的。但是問題應該出自國內總編之類,他們沒有表明,報導內容必須經過哈馬斯審查才可播放。這些資料假如予以披露,人們就會知道所見到的報導不一定是全部事實。我讀過一位前美聯社的記者說,美聯社一直沿用至今的政策是:他們無須向讀者披露報導內容曾經審查,除非審查者是以色列!我認為傳媒已經成為哈馬斯戰爭武器的重要配件,說他們把仇恨暴力誘導人們,並不為過。

以色列與盟國之間的關係,特別是美國和英國,也是一個問題。英美兩國一直倚賴以色列所提供的技術支援,收集情報打擊極端伊斯蘭組織。另一方面,英美兩國的政策卻對以色列諸多制肘。在歐盟,英國對個別以色列公司提出杯葛。以色列需要武器防衛時,英國為了迦薩緣故提出軍火管制。美國因為巴勒斯坦緣故而對以色列多方恐嚇要求讓步,但是巴勒斯坦多次表明根本不會接受一個獨立的猶太國。伊朗、卡塔爾、土耳其資助、訓練、裝備武裝份子與西方和以色列敵對,但是美國卻與他們關係密切。英美兩國努力促成與伊朗濃縮鈾協議,好讓他們可以製造炸彈。

可以看到的是,反猶運動已經有了一個新的模式,就是公開襲擊猶太人。以色列和猶太散僑的反應有其問題。當猶太人的商店因為部分產品來自西岸而被迫關閉,學術、工會等層面皆受杯葛之餘,散僑的態度就是明哲保身,作零星而不著邊際的抗議,甚至不吭一聲。

其實反以色列運動目的就是要妖魔化、醜化、選撰以雙重標準對待以色列,令其毀滅。思想戰場上,資訊是至關重要的戰略,而以色列忽略了這點所帶來的嚴重影響。

我認為以色列要有一個新的視野,發展戰略對抗敵人的心理戰。我覺得有三點是可行的。第一是教育那些對以色列缺乏認識的人知道歷史,讓他們知道那片土地,早在伊斯蘭教立教及阿拉伯入侵前一百年本是猶太人的國土。其次是要讓那些抹黑以色列的陰謀不能得逞。以色列應要求聯合國難民救濟工程局公開與哈馬斯的關係,要盟國為過往以色列被妖魔化和醜化時的緘默負責。最後,以色列不要視之為地區衝突,應該與西方國家一起為文明而與聖戰份子抗衡。

菲米妮總結,猶太散僑不是為迦薩付出代價,他們是為西方的反猶主義、以色列在心理戰上失誤、自己的緘默、居住在愚昧人天堂特別是英國,而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