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 Aaron Eime(艾亞倫牧師) Peter Wong(黃德光老師)譯
這文章是翻譯自耶路撒冷基督堂的艾亞倫牧師(Rev. Aaron Eime)的講道稿，艾亞倫牧師在基督堂帶領查經小組和主日講道。大家可以到基督堂的網頁(www.christchurchjerusalem.org)收聽(英語)。因為人手有限，我們會選擇一些特別的主題翻譯成中文。這篇文章探討一個基督徒不時談論的命題：「三位一體」。正如艾亞倫牧師開始時說「神是個奧秘」，這文章不是要解開這奧秘，大家讀的時候務必緊記 : 明白這奧秘不等如解開這奧秘，奧秘依然是奧秘，因為祂是我們的神，我們是祂創造的。
神是一個奧秘，關於神的概念沒有一個比起「三位一體」更偉大和神祕。這星期是聖三一主日，這天是特定來宣講神和祂神袐的三位一體屬性。在教會的行事曆中只有這個主日是特定來宣講教義。要描述神的屬性並非難事，而是非常艱難的事。大部份講員都會很高興，因為聖三一主日只是一年一次，若談論三位一體長過五分鐘的話，很大機會你已給進入了異端邪說中。其實，「三位一體」這詞在聖經中並沒有出現過，第一次使用這詞的人是在公元三世紀迦太基(Carthage) (今天的突尼西亞)的特土良(Tertullian)。雖然聖經中沒有「三位一體」這詞，但卻記載着神屬性的奧秘。
箴言25:2 將事隱秘乃神的榮耀；將事察清乃君王的榮耀。
NAU Proverbs 25:2 It is the glory of God to conceal a matter, But the glory of kings is to search out a matter.
奧秘，希伯來聖經喜愛奧秘，也喜愛把事情存於張力中。聖經中描述到奧秘是神的榮耀或尊崇(在希伯來文中榮耀Glory和尊崇Honor是同一個字)。很多時候在聖經中，一位先知說話，上主宣告事情，或是聖經中的英雄人物的禱告，只是記載下來而沒有加上分析或講解的。一個古希伯來的思維是可以安心存活於聖經存留的奧秘中，而聖經也會讓一個奧袐渡傳數千年才披露出來。大衛王在詩篇第一篇說，「我晝夜思想你的話語。」只是他沒有說他已想通一切。
創世記的頭一節帶領我們進入這奧秘。神 (אֱלֹהִים Elohim)是一個眾數的主體，但這主體的行動卻是用一個單數的動詞來描述：「創造」(בָּרָא Bara)。文法上，一個單數的動詞卻配搭一個眾數的主體，這是不正確的。雖然如此，但在希伯來聖經中，大部份神的行動都是這樣描述。不過，又不全是這樣！例如在創世記20:13亞伯拉罕宣稱神使他離開父家，飄流在外(這裏הִתְעוּ是個眾數動詞)。我們會想，若這是一個文本上的錯誤，數千年中一定會被修改。然而這例子和其他眾數動詞都被保留下來，繼續被抄寫和流傳，持守着這奧秘但卻沒有解釋。
這段創世記的經文也揭示第一件神所創造而成聖的就是時間。在創世的那個星期，每天結束時，神也會宣告那是好的。在第六天他造了人之後，祂說甚好。人是按着神的形像所造的，是創造的高峰。在第七天，安息日，神就宣稱這日是聖日。
詩篇150篇，是猶太人的祈禱書中最後的一篇詩，最後一句是一個很有力的吩咐，凡有氣息的都要讚美耶和華!「氣息」那字是 נְשִׁימָה (來自「呼吸」這動詞)，在希伯來文這字也可以解作「靈魂」。「靈魂」與「氣息」有什麼關係？按着猶太傳統，當亞當在伊甸園吃了那果之後，整個世界都受詛咒，而一切都變得敗壞。唯一沒有敗壞的就是嗅覺。視覺變得敗壞，因為我們看見彼此的赤身露體，味覺變得敗壞因為我們吃了那不可吃的果，觸覺變得敗壞因為現在我們要在地上勞苦，聽覺變得敗壞因為現在神不會再在天起涼風時在我們當中行走和與我們說話。但嗅覺卻沒有變得敗壞。拉比們把嗅覺與靈魂之門連繫起來。他們留意到在敬拜神時是要用香的，而他們把香的氣味與禱告連繫起來。啟示錄8:3-4提供同樣的連繫。當吸入香的氣味會觸動敬拜者的靈魂，敬拜者就會以禱告來回應，而他們的禱告對神來說，就如香的氣味一樣。
保羅書信(林後13:14)和福音書中的大使命(馬太28:19)這兩段經文都提及到一個三位一體的公式。在教會中我們對這三位一體的公式十分熟悉。我們如何明白他們? 如何可以確定我們的結論不是有三位神而是一位？這是一個奧秘！但這奧秘在希伯來聖經中也可找到。
在希伯來聖經(舊約聖經)中的三位一體
其中一個關於這奧秘的暗示是在以賽亞先知書48:12-16 ，是我最喜歡的。這段經文以一個很有力的希伯來字 שְׁמַע Shma開始。Shma的意思是「聽」或是命令式的「你要聽」。希伯來文主要是一個口述的語言，當你聽到Shma這字時，你想到的是你向宇宙之王效忠宣誓：申命記6:4「以色列啊，你要聽! 耶和華我們神是獨一的主。」(שְׁמַע יִשְׂרָאֵל יְהוָה אֱלֹהֵינוּ יְהוָה אֶחָֽד) 這經文的開始強而有力，我們不會錯過。
שְׁמַע אֵלַי יַעֲקֹב, וְיִשְׂרָאֵל מְקֹרָאִי: אֲנִי-הוּא אֲנִי רִאשׁוֹן, אַף אֲנִי אַחֲרוֹן
雅各我所選召的以色列啊，當聽我言：我是耶和華，我是首先的，也是末後的。(CUV-T)
在以賽亞書48:12，那位吩咐我們聽的說明自己就是「首先的和末後的」。必然產生的問題是: 誰是這位「首先的和末後的」？我們知道耶穌是這樣稱呼祂自己，但只是在啟示錄的結尾。當耶穌在世的時候，祂稱自己為「人子」，暗示着但以理書第七章的末世人物。而在先知以賽亞的時代，開始時我們都不知道「那首先的和末後的」到底是誰的稱號；然而，一直到第十六節這角色繼續以這稱號來描述自己。「那首先的和末後的」立了世界的根基，使宇宙有秩序，他有超然的能力，當他呼召天地都為他而立。「誰創造天地？」這問題的答案當然就是神。在以賽亞書，「那首先的和末後的」創造世界，因此「那首先的和末後的」一定是神，應該可以定案了？不！事情不是這麼容易，現在那奧秘才展開。
קִרְבוּ אֵלַי שִׁמְעוּ-זֹאת, לֹא מֵרֹאשׁ בַּסֵּתֶר דִּבַּרְתִּי–מֵעֵת הֱיוֹתָהּ, שָׁם אָנִי; וְעַתָּה, אֲדֹנָי יְהוִה שְׁלָחַנִי וְרוּחוֹ
你們要就近我來聽這話: 我從起頭並未曾在隱密處說話；自從有這事，我就在那裡。現在，主耶和華差遣我和他的靈來。(CUV-T)
以賽亞書48:16以一個温柔的呼召來開始:「就近我來聽這話」，Shma這字又再在這裏出現，把這段經文與上幾節連繫起來。לֹא מֵרֹאשׁ בַּסֵּתֶר דִּבַּרְתִּי(我從起頭並未曾在隱密處說話)問題來了。「說話」跟「道」在希伯來文是同一個字(דִּבּר)，「事情」、「物件」都是這個字。因此「道」是「一件事」或「一件物件」。按希伯來文字面譯的話，就是「自從有這事」或「從起初」。שָׁם אֲנַי 的意思是「我就在那裏」。 וְעַתָּה 意思就是「我現在在那裏」。אֲדֹנָי יְהוִה שְׁלָחַנִי 的意思是「我主耶和華(神)差我」。忽然間，我們知道主耶和華(神)不是「那首先和末後的」。ורוּח֔וֹ 意思就是「和祂的靈」，就是一同被差的意思。
在這幾節中出現了幾位重量級角色。那奧秘就是「那首先和末後的」並非主神，卻是耶和華連同神的靈一同差來的那位。「那首先和末後的」是一位超越自然的角色，有能力創造世界，在時間之先已存在，也是服侍神的。先知以賽亞沒有詳述祂是誰。將事隱秘乃神的榮耀，將事察清乃是人的榮耀。
彩繪玻璃窗中的「三位一體」
在基督堂，在中東最早期的新教(聖公會)教堂，那裏有一些為向猶太訪客解釋因奧秘而設的彩繪玻璃。基督堂第一位主教在未當主教前是一位拉比，米高所羅門亞歷山大。他思考如何可以描述那不能描述的「三位一體」給猶太人明白，卻不會被他們誤會，以為我們是信三位神。基督堂的創辦人用了三個描述神的名字，全都是在希伯來聖經中找到的，來描述神奧秘的本質。
在頂部形成一個三角形(見圖)，他們放了神的名字 יהוה。英文是YHWH(耶和華)。這名字YHWH是沒有元音，如何讀出來？很多人會說，雅威(Yahweh)。但因為沒有響音，所以改放不同的元音就可以容易拼出Yowoh, Yiwih, Yehowah，或其他的組合。因此，若你不知道該如何發音，傳統的做法就乾脆說Elohim…神！基督徒如何稱呼神？就是神！這並非祂的名字，而是祂的「職位描述」，是祂的身份！我們跟從一個非常猶太的傳統，不以神個人的名字來稱呼祂，我們只是說「神」。
然後在右邊(見圖)，עִמָּנוּאֵל 以馬內利 – 就是Elohim Etanu，神與我們同在。最後，在左邊是 רוּחַ אֱלֹהִים Ruach Elohim，神的一口氣或是神的靈。「氣」和「靈」是同一個字。
在彩繪玻璃上的幾個神的名字描述神的奧秘和祂的本質，神是神，神是神與我們同在，神是神的一口「氣」，這就是神！